塔里以南,木河以北

勿忘我【花吐梗

忘记了一万年的花吐梗
文风仍然是一如既往地烂呢/瘫
ooc,希望不嫌弃
走起---





“吾听说,忘掉一个人,相应的会忘掉对他的爱。”

“同样,这病自然也可以痊愈。”

说实话,发现这样奇怪的病症时,自己反而没有怎么惊讶,就像是早就预料,现在只是理所当然地接受罢了。

小小的,蓝色的,宛如水晶一样透明的花瓣。

是什么呢。庄周这样想。

这样的想法很快被庄周摒弃,是什么已经不重要,他也没必要过多地纠结这样那样的东西。庄周眯起鎏金的眸子,眼底平静得像一滩死水。

---他又困了。

被咳嗽硬生生从梦境里拉出的感觉可不怎么好受。

鲲察觉到庄周的异常,很担心的模样。

庄周忍不住皱了眉,胸膛里面却好像有什么破碎掉,顺着喉头涌了出来。

仍然是小小的蓝色花瓣。

[曾经有一种古老的病症,名为花吐。]

[染上此病的人,必须得到心爱之人的吻方可痊愈。]

[否,当花全之时,必亡。]

庄周绞尽脑汁地回忆扁鹊曾经说过的话。

过了好久,他忽然笑了一声。

哦,是这样吗?

那,我心爱的人是谁啊。

又梦见了。

连着很多天,梦里都有那个人的影子。

白衣胜雪,剑锋涟涟。

难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么。

笑话,他庄周根本没那个心思去想这些。

想着,又有难耐的瘙痒从喉咙里传出,庄周弯下腰咳嗽了起来。

这次似乎比之前来得猛烈许多了。

庄周看着掌心花瓣上隐约带着的血丝,眸子里仍然是一滩死水。

什么时候的事情。

庄周迷迷糊糊地喝着很久以前酿下的酒,指尖幻化出几只蝴蝶与自己作乐。

蓝色的,流光溢彩的,微亮闪烁的。

像是那个人的眼睛,很远的那边的海,梦里的那片海。

【贤者大人好啊。】

。。。。什么 。

【有没有兴趣和李某一起喝酒啊?】

。。。没兴趣,请另邀佳人。

【李某可是听说贤者酿的一手好酒啊,不知有没有机会品上一品呢?】

 。。。。。。

庄周没再说话。这大概又是一个梦境,只是自己杜撰而已。

却忘了真实发生过的曾经。

不过是萍水相逢罢了,有什么可挂念的。

庄周这样对自己说。

但越想要无视,却越容易记起,庄周很明白这样的道理。

那又能怎么样。

“你说是吧,鲲。”庄周托着腮,骨节分明的手在石桌上敲啊敲,意外地清脆悦耳。

被突然点名的鲲有些不知所措。

他开始自言自语了吗。哦,好像是的。

白昼的时间忽然拉得很长,庄周略带惊讶地发觉自己的睡意似乎消退了许多。

这可是个麻烦,不沉浸在梦境里,他大概不能再自欺欺人了。

“太白。”

庄周垂下眸子,轻声念道。

咳出的花瓣渐渐有了缔结。

看上去他的时间不多了,可庄周照样悠悠闲闲过日子,完全没有要处理这件事情的意思。

顺其自然吧,他想。

心爱之人的吻,得到的机会近乎为零。

尘封多年的心忽然抽疼了一下,像是一根针嗖地穿过,只留下一个细微的伤,血液却在汨汨地淌下。

很久没有这样的感觉,庄周皱眉。

啧,真是麻烦。

“鲲,我出去一趟,守好家。”

“这个,是什么。”

庄周伸出手,掌心里躺着几枚花瓣。

小小的,蓝色的,隐约带着血迹的。

扁鹊的眼皮一跳,脸上的表情却不变:“勿忘我。”

“哦。。。这样。”庄周梦呓一般的回答着,忽然一阵猛烈的咳嗽打乱了他的呼吸。“咳咳。。。”

那咳嗽声像一柄重锤,一下一下地狠敲扁鹊的心。

“庄周,你。。。。”

庄周抹去嘴角溢出的花瓣,难得地冲他笑了一笑。

“如你所见,这样着实有些狼狈呢。”

扁鹊久久沉默了,脸上的表情像块寒冰。他多想把眼前这个故作坚强的贤者抱进怀里,可是他不能。

“。。。谁?”

“嗯?。。。我也不是很清楚。”

真的不清楚吗,还是自己不愿承认那份卑微的爱?

但很明显,他爱的人不是扁鹊。一直以来,扁鹊都知道,从过去到现在。

庄周临走前,扁鹊忽然说道:“为什么你爱的人不是我?”

庄周顿了顿,没再回头看他,只是宛如梦呓一般回答:

“为什么我爱的人不是你?”

自己已经无药可救了吧。

庄周闭上眼睛,却迟迟不能入睡。

心上的伤口越来越大,尖叫着要让他感受那份痛苦。

真是的。

活了几百年的贤者差点就要缴械投降了。

看来这病是死活要让他体验一下什么叫折磨致死了。

庄周数了数时间,大概还有个把星期的样子。

还要做点什么吗,他问自己。

大概不用了。

“贤者大人!”一个欢快的声音从门前传来。

庄周披了件蓝衫,果然看见那元气满满的姑娘家。

“婉儿,今日的气色格外好啊。”

小乔嘿嘿地笑着,一团包子脸可爱得一塌糊涂。

“贤者大人,后天是我和都督的婚礼,贤者大人你来不来?”

摆明了就是想让他去。

庄周轻轻笑了,若在平时自己是不愿意去人多繁杂的地方的。只是这次要破例了。

“一定。祝你们幸福。”

得到了肯定回答的小乔,脸上涌起一个大大的微笑。“谢谢贤者大人!”

庄周看着她欢快跑走的身影,笑容一点点变得苦涩。

乔婉曾经也得过得过这样的怪病。只是她有足够的勇气,挽回了她的一切。

而自己,连这份感情说出口的权利都没有吧。

很盛大的婚礼。庄周想。

大红色的布置,显得生气勃勃。他淡然地看着那两人拜堂,然后祝酒,离开。

“哟,这不是庄贤者吗?”

肆意调笑的嗓音让庄周的心猛跳了一下。

他转头,恰好对上那双蔚蓝的眼眸,看见眼眸中自己略显惊慌的模样。

“原来是剑仙,久违了。”他尽量控制自己的嗓音不那么颤抖。

“是啊,很久未见贤者了,李某可是很想念贤者酿的酒呢。”李白冲他笑,眉眼间透着一股子英气。

“那真是可惜,我酿的酒差不多快喝完了。”庄周垂眸,掩盖眸子里翻起的滔天巨浪,“改日再聚罢,我还有事,先走了。”

匆忙得像是个做错事的孩子。

李白却在身后凝视着庄周的背影,很消瘦,肤色也白的几乎透明,仿佛下一刻就会消失。

李白取下腰间的酒葫芦,猛的灌了一口。

啊。。。真是没用。

庄周苦笑着,不断地有花瓣从喉头涌了出来。

那触目惊心的红,和着蓝色的残缺不全的花。

鲲悲鸣一声,尽力托起庄周孱弱的身体。

“鲲,”庄周勉强扯出一个笑,“等我走了,你还是回北冥去吧。”

鲲摇摇头,幽深的眸子里蓄满了悲伤。

“别胡闹。。。你。。。”

庄周终究还是撑不住了,鎏金的眸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暗淡。

“主人。”一个低沉的声音,轻轻唤道。

拾壹

“吾听说,忘掉一个人,相应的会忘掉对他的爱。”

“同样,这病自然也可以痊愈。”

拾贰

扁鹊终还是去找了李白。

“庄周喜欢的人是你。”

李白微微一怔。

“他得了花吐症,没有心爱之人的吻就会死去。”

“那庄周现在在哪里!?”

回答他的只有庭院里散落的血和蓝花。

拾叁

李白喝了许多酒。

他后悔莫及,没能早些告诉庄周他的心意。

如今,只能空对着空荡的庭院,借酒浇愁。

手里紧攥着那小小的花。

---勿忘我。

拾肆

很多天过去了,李白恍惚间看到那人的身影。他颓然一笑,想是自己精神错乱了。

可仔细一看,分明是庄周的模样。

“。。。庄周?!”他顿时清醒过来,不顾一切地向那人奔去。

那人回眸,仍是清澈的眉眼。

“庄周,我。。。。”

“抱歉,”庄周漠然打断了他的话。“庄某并不认识你。”

鎏金的眸子里只剩下了陌生,倒映着李白茫然心痛的面容。

庄周转身离去了,只留李白一人愣在原地。

勿忘我。。。勿忘我。。。

不要忘了我。。。

有什么顺着他的脸颊,悄然滑落。

他忽然开始咳嗽,仿佛要咳出血来。

指缝间飘落的,分明是金色的雏菊。

end.






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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